2019年元月13日至24日,我有幸参加了泰州市中小学校长首批卓越领导力提升培训班赴美的考察访学。以万琳副局长为团长的考察团走访了由波士顿、纽约市和华盛顿特区为主的美国东北走廊的相关中学和高校,八所常春藤大学我们走访了其中五所,也引发了我深入思考基础教育如何对接高等教育等问题的兴趣,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并没有降低全团成员与美方有关接待人员交流的热情。访学时间虽短,但收获缺是满满的。
美国东海岸校园文化脉络清晰。与国内学校相比,美国东海岸学校更注重保持古老校园的风貌,无论是耶鲁大学新建的贝尼克珍本与手稿图书馆,还是普林斯顿大学新建的化学楼,都是在扩大学校规模的过程中注意循序渐进,新建的校舍围绕起初的校园周围延伸,促使校园原有的建筑风格依旧,新建的建筑富有时代气息。如此的校园建设,既能够保持校园文化对所有学生的完整熏陶,又能够营造出持续良好的育人环境。冷静思考我们泰州的学校,异地新建之风何时了,由于历史原因和文化因素,总体上来说,建国初期我们的校园建设经济投入不足、整体设计起点偏低、文化底蕴不厚、保存价值有限,再加上学校学生偏多、校园周边情况复杂、原地扩建阻力重重,硬生生地人为割断了校园文化的历史传承,校园文化的历史厚重感被大打折扣。在校园历史文化传承方面,今后我们该怎么做应该变得清晰多了。
课程是美国教育的主心骨。从与宝姿教育机构、BOCES职业培训学院、约翰伯克高中、波士顿大学以及五所常春藤大学的交流访学可知,美国东海岸学校都非常看重课程的,相比较而言“专业”的重要性还显得靠后些,美国学生进入高校之前可以选择专业也可以不选择专业,相对而言选择课程比选择专业要更重要些。美国高校并不鼓励学生过早涉足理工科专业,他们认为涉及技能的内容,只要受过教育的人通过适当的训练是完全可以掌握的。与泰州普通教育相比,美国东海岸教育更鼓励学生花更多时间涉猎百科,纵横文理,为以后的专业学习打下坚实的基础。无形之中,课程已成为美国教育的基石。比如,美国高中教育的课程设置,其目的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通过语言教学帮助学生培养批判性思维和有效沟通的技巧,二是通过核心课程帮助学生认识自我、认识人类文化、认识所生存的世界,三是通过选修课程为所有学生参加工作或继续接受教育做好准备并培养学生的个人特长和兴趣,四是通过学校或社区服务帮助学生履行社会和公民义务。这就使得美国高中教育的课程设置变得丰富多彩、类型多样,有必修课程、荣誉课程、大学预修课程等。实事求是的讲,我更认同美国东海岸学校教育对课程所持的态度,课程应该回归普通教育的核心地位,我们的课程改革还大有文章可做。
全人教育是美国教育的终极目标。对“全人”的认识,可从两个视角来看,一个方面,美国教育是面向全体人的教育,虽然仅有两百多年的建国历史,其庞大和完整的教育体系足以支撑美国公民接受适合自己的教育。《不让一名儿童落伍法》对美国致力于面向所有人的教育做了最好的诠释。另一个方面,美国教育也是面向人的全面发展的教育。其教育目的是培养全面发展的“完人”或“全人”,使学生具有人文与科学知识的修养,如通过与普林斯顿大学的老乡吉瀚涛教授的交流得知,美国本科教育中的通识教育强调学生“做人”,专业教育更强调学生“做事”,而且通识教育花的时间和功夫比专业教育多得多,目的是为了学生进入专业学习打下坚实的基础,美国发达的文理学院以及世界名校对硕博生比例的严格控制而非利益引诱麻木扩招更能充分的说明这一点。对比来看,伴随着《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框架的颁布与实施,泰州教育乃至整个中国教育也正致力于面向全人的教育,正从三维素质目标走向核心素养目标。由此看来,培养人的全面综合素质是两国教育面临的共同课题,为之所做的努力是不分国界和区域差别的。
教育思想是推动美国教育引领世界的动力源。有幸进入哥伦比亚大学进行学习交流,瞻仰了美国著名哲学家、教育家、实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之一、功能心理学的先驱、进步主义教育运动的代表约翰杜威的塑像,并与他1897年提出的“我认为教育是社会进步和变革的基础”标语合影,作为从事和研究职业教育的我对他是顶礼膜拜的。教育即“生活”、生长和“经验改造”,教育无目的论,学校即社会,教育论(从做中学),道德教育论,儿童中心论,等等教育理论,其思想对美国的教育和美国社会都产生了长远和深刻的影响,特别是“知行合一”的思想对中国职业教育产生了积极和广泛的影响。巧合的是在波士顿大学教育学院“教育领导力和政策研究”和哥伦比亚大学“行动学习和行动研究”课上,美方教授都提及并引用了这位教育大师的经典名言。罗伯特博士以杜威的名言“社区想给每个孩子提供的教育一定是每个智慧家长想提供给自己孩子的,其它的思想都是狭隘和无爱的;如此,它将摧毁我们的民主制度”作为讨论课的引言,我想杜威说这句话的意图是教育公民要充分认识到“只有通过学习才有能力去维持这种民主,要努力推进公平的教育”。马思克教授是以杜威的“在做中学”、教育即“生活”等名句作为交流内容的开场白,详细阐述了行动学习的丰富内涵以及进行行动学习的六个步骤。可见,杜威的思想对美国教育的影响何其深远。当然,研讨与交流中提及影响美国教育的名家不仅杜威一人,只是我受杜威教育思想的影响也较大而已。
总之,美国东海岸教育与我国泰州地区教育的传统与理念不同,对课程、专业等概念的理解也不同,发展的模式也是不一样的,但两者各有优势,具有较强的互补性,相互借鉴合作的机会较多,这为今后进一步的交流和探讨创造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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